天使臉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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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使臉頰
邱嬋被他逗樂，臉埋在脖頸處笑個不停，肆無忌憚的笑意感染整個身體，每一個細胞都在快樂地發顫，甚至開心地擡起了腳，晃得仝溪白口幹舌燥。
他憋紅了臉，忍不住提醒：“邱嬋，你別蹭了。”
“啊？”
“別動了。”
“哦。”雙腳倏地掉落，神經大條的邱嬋直楞楞地趴好，剛想感嘆下仝溪白你好香啊，突然眨了眨眼睛，意識被頂了一下。
她擡起頭，和他對視，仝溪白用俯視的角度看一定會覺得她在皺眉。
邱嬋突然笑了，怎麽會有人臉這麽紅，她對sex的態度沒那麽保守，所以逗逗保守的人反而更有意思。
她摸摸仝溪白緋紅的臉，眼睛閃著狡黠的光，很小聲地說：“怪物來的速度好像有點快。”
臉更紅了，仝溪白仰頭，還是避不開她的手，指尖繼續游走，危險的跡象。
仝溪白直接抓住她的手，不過纖細手指反過來捏住他，圓潤的指甲劃了一下他的手心。
仝溪白覺得自己是被無數個氣球包裹的一團水，邱嬋的指甲正在劃破一層一層的阻礙。
“幹嘛？摸個臉而已，我都沒摸你的腰。”
喉結一上一下，似乎快要帶出一串呼呼燎燎的火來，他羞愧、心虛也委屈：“你是真不把我當男人看啊。”
“怎麽會呢？”邱嬋有一種不谙世事，單純的壞，另一只手，伸出食指，指甲劃了一下他的喉結。
“和妹妹接吻的感覺怎麽樣？”
氣球全部劃破，水“嘩”的一聲，爆炸地溢出。
仝溪白動了動喉結，皮膚似乎在充血，聲音微妙地啞：“你真的是……”
“嗯？”壞心眼的女孩搖頭晃腦著。
下一秒，直接被人推翻在沙發上。
仝溪白起身，把剛才為邱嬋準備的那杯溫水一飲而盡。
早知道就該隨身準備冰水。
邱嬋爬起來，往後抓了抓亂發，沒好氣地說：“那我喝什麽？”
仝溪白扭頭，靜靜地看著她，一種低眸審視，眼裏諱莫如深。
邱嬋被看得心虛起來，避開他那詭異的視線，麻溜站起來：“我自己去倒水。”
手腕被攥住，懷裏一帶，劣吻直接落下，他唇上還留有溫水的痕跡，但很快就被綿密絞纏增添了更加溫熱的濕潤度。
好深好長的吻，邱嬋突然一陣眩暈，五感都被削弱，靈魂不覆存在，她要變成漩渦裏的花朵，急速旋轉墜落。
仝溪白把她抱起來，邱嬋“唔”了聲，短暫得到換氣的機會，下一秒卻又因為密匝的溫暖呼吸而再次缺氧。
邱嬋被一種溫柔的方式摔在床上，墊在她後腦勺的手抽離，然後停在衣領下，第一顆扣子上。
“仝……仝溪白，”邱嬋坐起來，聲音難得慌張，“我們沒買套。”
仝溪白無辜地說：“是啊，那怎麽辦？”
邱嬋的呼吸急促起來，看他解襯衫扣子，解一顆，視線就在她身上換一個地方逡巡，眼一垂，便聽到那件襯衫扔在地上的聲音。
“你別脫了，”邱嬋口幹舌燥地說，“不行。”
幹凈、溫柔，毫無侵略性的男性體香撲近，指腹摩挲著她的臉，唇附上她的耳廓：“現在怕了？”
低嗓的殺傷力十足。
“沒套！”
邱嬋馬上推開他，往另一側下床，仝溪白淡笑著攔她，她馬上靈活地爬向床尾。
x欲上來的仝溪白這麽恐怖的嗎？邱嬋後怕地想，怪不得他說自己是怪物。
還是老房子著火的怪物。
腳踝直接被攥住，拖回來，毫無懸念的男性力量壓住她的身體，長指滑入她的五指，要全身上下一點縫隙也不留。
欲-色流轉於他的眉目，仝溪白善解人意地問：“真的不要嗎？”
邱嬋被他壓著，感覺身體從下到上一點一點燒起來，腦中還剩了最後一點清明，仝溪白明明是一個很尊重別人的溫柔紳士。
“你不會這樣的。”
仝溪白親她的耳垂，再說一句讓她耳朵更泛紅的話：“是你把我變成怪物的。”
邱嬋暗自咬牙，心裏不停地打著退堂鼓，但還是堅定地認為仝溪白是好好先生，於是繼續重覆那句話：“你不會這樣。”
說完非常輕柔地碰了碰他的嘴唇，不帶一絲雜念的，一個純潔的吻。
仝溪白靜靜地看著她，視線突然從眼睛處往下移，邱嬋咽了咽口水，抿了抿嘴，還好他只是用大拇指摩挲著她的臉。
但指腹最後還是來到了她的嘴唇，代替吻來描摹她的唇形，動作越是輕緩，越是磨人。邱嬋覺得自己的腰好像下一秒就要塌下去，陷進濕泥，但她強撐著，不敢動彈，怕自己隨便的一個動靜，被仝溪白當成邀請。
“別太高估男人了，”仝溪白的呼吸向下，鼻尖蹭著脖頸線條，“怪物現在準備洗澡，換衣服，然後……
突然輕笑，熱氣噴薄在邱嬋的側頸上，她癢得歪了歪腦袋。
仝溪白擡起頭，親了親某人總算被嚇到的臉，聲音有“大仇已報”的輕快：“陪大壞蛋加班去。”
-
這次老房子假燃之事徹底讓邱嬋乖巧起來，殺敵一千，自損八百，不再說那些輕浮的話逗沒開過葷的老男人。
邱嬋回自己家簡單沖了個澡，換了舒適的衣服，把換下來的扔進洗衣機裏，轉身走兩步，又回去，拿起一塊輕薄洇濕的布料，放進隔壁的專用清洗機。
她拍拍自己發燙的臉，感嘆老男人的吻技有點東西。
車內，向來無法無天的邱嬋莫名安靜。
“生氣了？”
邱嬋故意板著一張臉：“沒有。”
仝溪白又觀察了她一眼，覺得大事不妙，馬上靠邊停車。
“哎哎，停車幹什麽？”
“對不起，”仝溪白去拉她的手，低姿態，懊悔與自責的神情：“我剛才嚇到你了對吧？”
邱嬋想：到底哪個是仝溪白？是眼前這個巴巴地看著她求原諒的是真，還是剛才那個惡狠狠玩弄她的是真？
她憋著笑，但還要裝出生氣的模樣，手一甩，眼一擡，嘴一撅：“那幹嘛嚇我？”
“我覺得你是時候得吃點苦頭了。”
邱嬋皺眉：“什麽？”
“水到渠成的事，有個小姑娘天天在那吭哧吭哧地挖渠。”
邱嬋“撲哧”笑出聲，奮力反駁：“我那是情不自禁地想跟你貼貼。”
“別貼太過分，也別說過分的話，不然哪天我可能真就成了什麽過分的人了。”
“好的，”邱嬋非常誠懇地認識到錯誤，然後繼續大錯特錯，“我24小時隨身帶套。”
“你……”仝溪白氣得伸出食指指她，結果人家“嗷嗚”一口要咬下去。
仝溪白收回手，又虛張聲勢地要去掐她脖子，沒想到邱嬋主動送上門來，猝不及防地親了他一下。
“對不起，我以後正經一點，還有我沒生氣，我今天一整天都很開心。”
仝溪白拿額頭撞了一下她：“你最好真的給我正經一點。”
邱嬋笑：“假正經也是正經的一種啊。”
仝溪白也笑，笑著無奈，然後提醒她：“快零點了。”
邱嬋瞬間哭喪著臉：“我還在去加班的路上。”
“介於你作為一個大年初三就去加班的倒黴蛋，19歲的生日禮物現在就給你吧。”
“真的！在哪裏在哪裏？”
“老地方。”
邱嬋邊打開前面的儲物箱邊說：“天吶，我以後每次上你車都要檢查一下這裏了。”
“那明天換個地方藏。”
邱嬋拿出一朵粉紅的花來，不是玫瑰，轟轟烈烈盛放的一朵大花。
“約會總要送花的。”仝溪白說。
邱嬋轉了轉花，淡淡的花香襲來，心情更愉悅了，她問：“這是芍藥吧？”
“嗯，品種叫天使臉頰，花語你自己去搜。”
“我知道花語。”
“哦？”仝溪白心裏突然有一種暗喜落空的感覺。
邱嬋手比花狀：“19歲的我像天使一樣的純潔，像花一樣美唄。”
“是是是，”仝溪白笑，捉住她的手帶向儲物箱，“伸進去再仔細找找。”
“還有呢？”邱嬋往裏面摸了一把，馬上就摸到了一個盒子，她邊拿出來邊興奮地配音，“登登登登！”
盒子打開後又是一個封閉的全透明盒子，裏面有一個小月球。
“這是你出生時的月亮。”
邱嬋瞪大眼睛，然後問了一個很無厘頭的問題：“但是月亮不都是一個月亮嗎？”
“對啊，的確是一個月亮，”仝溪白打開底部的開關，盒子亮了，他的聲音也有發著光的閃亮力量，“但會有陰晴圓缺。”
上弦月。
“好漂亮啊。”邱嬋將月球舉到面前，投射的絢麗光彩覆在她的臉上，仝溪白目不轉睛地看著她，嘴角勾起，心情極好。
“仝溪白，你真好。”邱嬋喃喃著，眼裏有濕意。
邱嬋的十八歲和十九歲，是徹底和仝溪白失去聯系的兩年。因為再往後一年，她就又能在商業新聞和股市動向中看到這張熟悉的臉。
這兩年裏仝溪白肯定發生了什麽，即便他們現在在一起了也只字未提，邱嬋能預感到是不太好的事，會比自己過去面對的還要黑暗不堪嗎？
她不敢想象那兩年的仝溪白，是以什麽樣的心境為自己準備生日禮物的。
但輕舟已過萬重山，她不會拿著小刀和鏟子，重新劃開長好的疤痕，將過去的血肉一層層翻開，擁抱最裏面的心臟。
邱嬋只想未來，只想他們兩個人最幸福的未來。
“不哭，忍著不哭再給你一個驚喜。”
邱嬋笑了一下，鼻子更酸了，眼淚直接掉了下來，又為了驚喜想忍一忍，結果一副哭笑不得的可憐樣：“我忍不住，仝溪白，我不要驚喜了，我要我們一輩子在一起，反正時間這麽長，我還差一個驚喜嗎？”
“小機靈鬼，”仝溪白手伸過去給她擦了擦眼淚，“我們本來就是要一輩子在一起的，你還不如祈禱我們下輩子在一起。”
邱嬋閉上眼睛，真誠地說：“祈禱地球滅亡前我和仝溪白哪一輩都在一起。”
她閉眼睛的時候兩行清淚同時落下，伴隨這句祈禱，讓仝溪白有一種帷幕落下的輕快感，他那顆總是懷疑邱嬋不愛他的心，終於退出了愛情舞臺。
“你好愛我。”仝溪白說。
“對啊，我太愛你了，”邱嬋又閉上眼睛：“祈禱仝溪白出生那天是下弦月，這樣我們一半一半特別好。”
“我是滿月。”
“那更好了，你要包容我哦。”
仝溪白笑著點點頭：“那我是新月怎麽辦？”
“那也很好啊，逐漸發光的過程，我們在一起是光明打敗黑暗呢。”
“哎呦，”仝溪白感嘆，“嘴甜的家夥。”
邱嬋馬上湊過去親他，笑嘻嘻地說：“甜吧？”
仝溪白兩手摸她兩邊的頭發，像擼小貓一樣，嘴裏發出被萌化了的聲音，“很甜很甜的上弦月小姐。”
“謝謝你的禮物，”邱嬋抿了抿嘴，表情有一絲愧疚，“但是你一天之內送了我兩個禮物和一朵花，你知道我想送也來不及。”
“蔬菜沙拉很好吃，”仝溪白親吻她，“還有這個。”
22年前的月亮和今天的月亮共同見證這對愛侶，還有這個溫柔的吻。
到達公司，仝溪白又從後備箱取出一大束芍藥來，看到邱嬋驚訝的表情，得意地說：“怎麽舍得只送你一枝花。”
邱嬋高興地抱著花上樓，把花放在辦公桌上，電腦打開，第一件待辦事項是搜索天使臉頰。
花語是：你是我的甜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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邱嬋被他逗樂，臉埋在脖頸處笑個不停，肆無忌憚的笑意感染整個身體，每一個細胞都在快樂地發顫，甚至開心地擡起了腳，晃得仝溪白口幹舌燥。
他憋紅了臉，忍不住提醒：“邱嬋，你別蹭了。”
“啊？”
“別動了。”
“哦。”雙腳倏地掉落，神經大條的邱嬋直楞楞地趴好，剛想感嘆下仝溪白你好香啊，突然眨了眨眼睛，意識被頂了一下。
她擡起頭，和他對視，仝溪白用俯視的角度看一定會覺得她在皺眉。
邱嬋突然笑了，怎麽會有人臉這麽紅，她對sex的態度沒那麽保守，所以逗逗保守的人反而更有意思。
她摸摸仝溪白緋紅的臉，眼睛閃著狡黠的光，很小聲地說：“怪物來的速度好像有點快。”
臉更紅了，仝溪白仰頭，還是避不開她的手，指尖繼續游走，危險的跡象。
仝溪白直接抓住她的手，不過纖細手指反過來捏住他，圓潤的指甲劃了一下他的手心。
仝溪白覺得自己是被無數個氣球包裹的一團水，邱嬋的指甲正在劃破一層一層的阻礙。
“幹嘛？摸個臉而已，我都沒摸你的腰。”
喉結一上一下，似乎快要帶出一串呼呼燎燎的火來，他羞愧、心虛也委屈：“你是真不把我當男人看啊。”
“怎麽會呢？”邱嬋有一種不谙世事，單純的壞，另一只手，伸出食指，指甲劃了一下他的喉結。
“和妹妹接吻的感覺怎麽樣？”
氣球全部劃破，水“嘩”的一聲，爆炸地溢出。
仝溪白動了動喉結，皮膚似乎在充血，聲音微妙地啞：“你真的是……”
“嗯？”壞心眼的女孩搖頭晃腦著。
下一秒，直接被人推翻在沙發上。
仝溪白起身，把剛才為邱嬋準備的那杯溫水一飲而盡。
早知道就該隨身準備冰水。
邱嬋爬起來，往後抓了抓亂發，沒好氣地說：“那我喝什麽？”
仝溪白扭頭，靜靜地看著她，一種低眸審視，眼裏諱莫如深。
邱嬋被看得心虛起來，避開他那詭異的視線，麻溜站起來：“我自己去倒水。”
手腕被攥住，懷裏一帶，劣吻直接落下，他唇上還留有溫水的痕跡，但很快就被綿密絞纏增添了更加溫熱的濕潤度。
好深好長的吻，邱嬋突然一陣眩暈，五感都被削弱，靈魂不覆存在，她要變成漩渦裏的花朵，急速旋轉墜落。
仝溪白把她抱起來，邱嬋“唔”了聲，短暫得到換氣的機會，下一秒卻又因為密匝的溫暖呼吸而再次缺氧。
邱嬋被一種溫柔的方式摔在床上，墊在她後腦勺的手抽離，然後停在衣領下，第一顆扣子上。
“仝……仝溪白，”邱嬋坐起來，聲音難得慌張，“我們沒買套。”
仝溪白無辜地說：“是啊，那怎麽辦？”
邱嬋的呼吸急促起來，看他解襯衫扣子，解一顆，視線就在她身上換一個地方逡巡，眼一垂，便聽到那件襯衫扔在地上的聲音。
“你別脫了，”邱嬋口幹舌燥地說，“不行。”
幹凈、溫柔，毫無侵略性的男性體香撲近，指腹摩挲著她的臉，唇附上她的耳廓：“現在怕了？”
低嗓的殺傷力十足。
“沒套！”
邱嬋馬上推開他，往另一側下床，仝溪白淡笑著攔她，她馬上靈活地爬向床尾。
x欲上來的仝溪白這麽恐怖的嗎？邱嬋後怕地想，怪不得他說自己是怪物。
還是老房子著火的怪物。
腳踝直接被攥住，拖回來，毫無懸念的男性力量壓住她的身體，長指滑入她的五指，要全身上下一點縫隙也不留。
欲-色流轉於他的眉目，仝溪白善解人意地問：“真的不要嗎？”
邱嬋被他壓著，感覺身體從下到上一點一點燒起來，腦中還剩了最後一點清明，仝溪白明明是一個很尊重別人的溫柔紳士。
“你不會這樣的。”
仝溪白親她的耳垂，再說一句讓她耳朵更泛紅的話：“是你把我變成怪物的。”
邱嬋暗自咬牙，心裏不停地打著退堂鼓，但還是堅定地認為仝溪白是好好先生，於是繼續重覆那句話：“你不會這樣。”
說完非常輕柔地碰了碰他的嘴唇，不帶一絲雜念的，一個純潔的吻。
仝溪白靜靜地看著她，視線突然從眼睛處往下移，邱嬋咽了咽口水，抿了抿嘴，還好他只是用大拇指摩挲著她的臉。
但指腹最後還是來到了她的嘴唇，代替吻來描摹她的唇形，動作越是輕緩，越是磨人。邱嬋覺得自己的腰好像下一秒就要塌下去，陷進濕泥，但她強撐著，不敢動彈，怕自己隨便的一個動靜，被仝溪白當成邀請。
“別太高估男人了，”仝溪白的呼吸向下，鼻尖蹭著脖頸線條，“怪物現在準備洗澡，換衣服，然後……
突然輕笑，熱氣噴薄在邱嬋的側頸上，她癢得歪了歪腦袋。
仝溪白擡起頭，親了親某人總算被嚇到的臉，聲音有“大仇已報”的輕快：“陪大壞蛋加班去。”
-
這次老房子假燃之事徹底讓邱嬋乖巧起來，殺敵一千，自損八百，不再說那些輕浮的話逗沒開過葷的老男人。
邱嬋回自己家簡單沖了個澡，換了舒適的衣服，把換下來的扔進洗衣機裏，轉身走兩步，又回去，拿起一塊輕薄洇濕的布料，放進隔壁的專用清洗機。
她拍拍自己發燙的臉，感嘆老男人的吻技有點東西。
車內，向來無法無天的邱嬋莫名安靜。
“生氣了？”
邱嬋故意板著一張臉：“沒有。”
仝溪白又觀察了她一眼，覺得大事不妙，馬上靠邊停車。
“哎哎，停車幹什麽？”
“對不起，”仝溪白去拉她的手，低姿態，懊悔與自責的神情：“我剛才嚇到你了對吧？”
邱嬋想：到底哪個是仝溪白？是眼前這個巴巴地看著她求原諒的是真，還是剛才那個惡狠狠玩弄她的是真？
她憋著笑，但還要裝出生氣的模樣，手一甩，眼一擡，嘴一撅：“那幹嘛嚇我？”
“我覺得你是時候得吃點苦頭了。”
邱嬋皺眉：“什麽？”
“水到渠成的事，有個小姑娘天天在那吭哧吭哧地挖渠。”
邱嬋“撲哧”笑出聲，奮力反駁：“我那是情不自禁地想跟你貼貼。”
“別貼太過分，也別說過分的話，不然哪天我可能真就成了什麽過分的人了。”
“好的，”邱嬋非常誠懇地認識到錯誤，然後繼續大錯特錯，“我24小時隨身帶套。”
“你……”仝溪白氣得伸出食指指她，結果人家“嗷嗚”一口要咬下去。
仝溪白收回手，又虛張聲勢地要去掐她脖子，沒想到邱嬋主動送上門來，猝不及防地親了他一下。
“對不起，我以後正經一點，還有我沒生氣，我今天一整天都很開心。”
仝溪白拿額頭撞了一下她：“你最好真的給我正經一點。”
邱嬋笑：“假正經也是正經的一種啊。”
仝溪白也笑，笑著無奈，然後提醒她：“快零點了。”
邱嬋瞬間哭喪著臉：“我還在去加班的路上。”
“介於你作為一個大年初三就去加班的倒黴蛋，19歲的生日禮物現在就給你吧。”
“真的！在哪裏在哪裏？”
“老地方。”
邱嬋邊打開前面的儲物箱邊說：“天吶，我以後每次上你車都要檢查一下這裏了。”
“那明天換個地方藏。”
邱嬋拿出一朵粉紅的花來，不是玫瑰，轟轟烈烈盛放的一朵大花。
“約會總要送花的。”仝溪白說。
邱嬋轉了轉花，淡淡的花香襲來，心情更愉悅了，她問：“這是芍藥吧？”
“嗯，品種叫天使臉頰，花語你自己去搜。”
“我知道花語。”
“哦？”仝溪白心裏突然有一種暗喜落空的感覺。
邱嬋手比花狀：“19歲的我像天使一樣的純潔，像花一樣美唄。”
“是是是，”仝溪白笑，捉住她的手帶向儲物箱，“伸進去再仔細找找。”
“還有呢？”邱嬋往裏面摸了一把，馬上就摸到了一個盒子，她邊拿出來邊興奮地配音，“登登登登！”
盒子打開後又是一個封閉的全透明盒子，裏面有一個小月球。
“這是你出生時的月亮。”
邱嬋瞪大眼睛，然後問了一個很無厘頭的問題：“但是月亮不都是一個月亮嗎？”
“對啊，的確是一個月亮，”仝溪白打開底部的開關，盒子亮了，他的聲音也有發著光的閃亮力量，“但會有陰晴圓缺。”
上弦月。
“好漂亮啊。”邱嬋將月球舉到面前，投射的絢麗光彩覆在她的臉上，仝溪白目不轉睛地看著她，嘴角勾起，心情極好。
“仝溪白，你真好。”邱嬋喃喃著，眼裏有濕意。
邱嬋的十八歲和十九歲，是徹底和仝溪白失去聯系的兩年。因為再往後一年，她就又能在商業新聞和股市動向中看到這張熟悉的臉。
這兩年裏仝溪白肯定發生了什麽，即便他們現在在一起了也只字未提，邱嬋能預感到是不太好的事，會比自己過去面對的還要黑暗不堪嗎？
她不敢想象那兩年的仝溪白，是以什麽樣的心境為自己準備生日禮物的。
但輕舟已過萬重山，她不會拿著小刀和鏟子，重新劃開長好的疤痕，將過去的血肉一層層翻開，擁抱最裏面的心臟。
邱嬋只想未來，只想他們兩個人最幸福的未來。
“不哭，忍著不哭再給你一個驚喜。”
邱嬋笑了一下，鼻子更酸了，眼淚直接掉了下來，又為了驚喜想忍一忍，結果一副哭笑不得的可憐樣：“我忍不住，仝溪白，我不要驚喜了，我要我們一輩子在一起，反正時間這麽長，我還差一個驚喜嗎？”
“小機靈鬼，”仝溪白手伸過去給她擦了擦眼淚，“我們本來就是要一輩子在一起的，你還不如祈禱我們下輩子在一起。”
邱嬋閉上眼睛，真誠地說：“祈禱地球滅亡前我和仝溪白哪一輩都在一起。”
她閉眼睛的時候兩行清淚同時落下，伴隨這句祈禱，讓仝溪白有一種帷幕落下的輕快感，他那顆總是懷疑邱嬋不愛他的心，終於退出了愛情舞臺。
“你好愛我。”仝溪白說。
“對啊，我太愛你了，”邱嬋又閉上眼睛：“祈禱仝溪白出生那天是下弦月，這樣我們一半一半特別好。”
“我是滿月。”
“那更好了，你要包容我哦。”
仝溪白笑著點點頭：“那我是新月怎麽辦？”
“那也很好啊，逐漸發光的過程，我們在一起是光明打敗黑暗呢。”
“哎呦，”仝溪白感嘆，“嘴甜的家夥。”
邱嬋馬上湊過去親他，笑嘻嘻地說：“甜吧？”
仝溪白兩手摸她兩邊的頭發，像擼小貓一樣，嘴裏發出被萌化了的聲音，“很甜很甜的上弦月小姐。”
“謝謝你的禮物，”邱嬋抿了抿嘴，表情有一絲愧疚，“但是你一天之內送了我兩個禮物和一朵花，你知道我想送也來不及。”
“蔬菜沙拉很好吃，”仝溪白親吻她，“還有這個。”
22年前的月亮和今天的月亮共同見證這對愛侶，還有這個溫柔的吻。
到達公司，仝溪白又從後備箱取出一大束芍藥來，看到邱嬋驚訝的表情，得意地說：“怎麽舍得只送你一枝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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